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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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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英子笑出声来,无力的扶着护栏,原来,人心如此不堪。

转身靠着护栏,心痛的拽紧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嵌进了她手掌中,麻木而不自知。

“原来一起都不值得,不值得”。英子狠狠的一拳砸在护栏上,护栏发出嗡嗡的闷哼声。早知是这般境地六年前就应该留在G城,不到这里来。抛开熟悉的地方,到今天却连个去处都没有了。

任风吹着,鼻子已经冻得通红了,手指麻木。

英子转身绕过小路,走进滨岭南公园。这里是她晨跑的地方,今天是周三。

八年前的今天她踹着从家里偷出来的户口本,独自驱车近2千公里来到这个城市和他结婚。八年后,还是今天,曾经的英子是匆匆一人来,如今的她终归一人走。

公园里并没有什么人迹。英子寻了一处偏僻的座椅坐下。呆呆的望着周遭。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曾经住的涛汇天地离这里只有十分钟路程,她每天上班下班都经过这里。如今要走了,来跟这里的一草一木倒个别,往后可能不会在见了。

“去我的家乡生活,我的家乡空气很好的,一年四季分明,在哪里我们生两个孩子,晚饭后,我们就去岭南公园散步。在滨江河道上晨拍,那样的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我就想这样惬意的和你过一辈子”。

那些甜言蜜语还在英子耳边回荡着。

洲际大酒店三十楼,下午三点一刻。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徐正淳听到手机声音,半眯着左眼在枕头周围摸索着手机。

“有什么事?”一个低沉的有点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响起。

徐正淳刚刚才梦到心里的那个人儿,刚刚要触碰到她脸的时候。手机声音打断了他的梦。这么多年,她常常出现在徐正淳的梦里,可是他怎么都触摸不到她。遗憾,愤怒,不甘,还有不舍。

“何时才能真正的站在你面前,让我能真正的摸摸你的脸。”徐正淳半眯着眼睛想着刚刚的梦,回忆着刚刚的梦。“英子,我好想抱抱你。”

“老板,资料小姐离婚了。就在刚刚,民政局刚传过来的消息。”电话那头一个明朗而急促的男声传来。

宋标知道徐正淳记挂这个英子小姐八年了,每年都要调查她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徐正淳不许他们多说也不许多问,只管每年要资料。

“资料小姐?哪个资料小姐?”徐正淳坐起来,拉了拉盖着下身的被子,上身露出健硕的肌肉。资料小姐?这个阿标,竟然叫英子叫资料小姐。“什么?离婚?”

“就是那个资料上的......”宋标还没说完就被徐正淳抢了话。

“我记得!怎么回事?”徐正淳摸索着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利落的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限你十分钟出现在我面前,我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愤怒的扔掉电话,徐正淳双手在身体的四周模索着,顺着床沿模索到床尾的不远处的墙柜里放着一个透明的充电装置。上面放着一副很大的黑色宽框眼镜,正在充电。

徐正淳摸索着拿下眼镜带上。眼前的完全茫茫一片,完全看不见,而接通大脑的信号屏闪得很严重。

上午有事徐正淳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眼镜没电。就干脆充着电,他上床休息会儿。

徐正淳六年前右眼已经没了,只有左眼剩下一点点微弱的视力,通过高科技往他的大脑植入芯片靠着这特殊的眼镜他才能勉强视物,而看到的世界也并不清晰,模模糊糊的,但总比什么都看不见好。

“该死!”眼镜现在电没充饱和,用不了。什么也看不见。

徐正淳又把眼镜放回去,摸索坐走到床边坐下。窗外的阳光照在荞麦色的肌肤上,他能感受到阳光的味道,伸出的手在眼前晃晃,而眼前却是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我的小女孩现在一定很伤心,一定很难过,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看不见,我该怎么办?”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床上。“该死!我需要一双眼睛,怎么办?”

徐正淳痛苦的抱着头,他曾经乌黑浓密的头发已经全部推成了寸头。右脸下眼睑处那道直插到太阳穴后面的疤痕像一条褐色的蜈蚣一样爬在原本英俊的脸上。整个右眼没有眼球,只剩下一个凹陷的眼眶,看着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而胸口处那道明显的疤痕直插心脏,前胸后背上错乱的疤痕,都是那些年留下,伤口已经愈合得和皮肤颜色差不多融合了,只是留下一条条肉粉色的疤痕。

“老板!”两个穿着西装高大挺拔的男人喘着粗气出现在房间里,看着徐正淳半裸着上身坐在床前,他左眼空洞而无助的睁着。双拳紧紧的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感觉是一头随时都要爆发的猛兽一般。

华仔赶紧拿了旁边床凳上的一件睡袍给他披在身上。

“阿标,柜子里,把她历年的资料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我听。”

良久徐正淳终于开口了。

六年前徐正淳眼睛看不见以后,收集来资料的资料就一直放在书房的柜子里锁着。后来他大脑植入芯片,左眼睛只能勉强视物,但几乎也是看不见,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事物的轮廓。只能算能让他基本正常走路和一些力所能及的简单的生活。一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他都分不清是谁。更没法看书看报。而且眼镜每天能戴的时间又很短,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活在无边的灰蒙蒙的世界里。

这些资料没让阿标或华仔念过,更没问过里面的内容。徐正淳只是每年让华仔把英子的照片经过特殊处理后,让他能勉强看看轮廓,了却思念之苦。这些年徐正淳唯有在梦里能看见她。看见她转头对着他笑的脸。

“好!马上!”宋标转身走进书房拿出资料,这些资料五年前就已经被要求转到了这里。看这些上面的折痕和磨损的程度,就知道徐正淳这些年是如何靠着这些他完全看不见的资料活着的。他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靠抱着这些资料入睡的。

这资料上的女人可能就是现在徐正淳活着的唯一理由了吧。

华仔扶徐正淳坐在书桌前,宋标认真的念起来。

“两年前就已经出事了,你们为什么不说。”徐正淳愤怒一拳锤在桌子上,腾得站起来,披在身上的浴袍滑落在地上。然后顺着桌子跪在旁边的柜子旁,在柜子里面摸索着这些资料,紧紧的抱在他怀里。

“为什么你们不说,你们明明知道我看不见,为什么不告诉我。”徐正淳就那样跪在地上,痛苦的抱着那些资料,他左眼角的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滑下。

这是他徐正淳的命,他唯一活着的理由。可是却没有告诉他,他心爱的小女孩受到如此多的伤害。是他疏忽了,是他没保护好她。

华仔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整个头的男人。这是他的救命恩人,华仔对眼前这个男人只有敬畏。

华仔跟了徐正淳二十多年了,从自己十岁被徐正淳从人贩子的手上救下时,他就发誓这辈子,无能如何自己都会跟着徐正淳,认他作哥哥,这辈子他都是他唯一要守护的人。

但从六年前徐正淳出事后,双目失明,除了生意什么也不管了。他唯一记挂的也就这个女人,没人知道这个资料上的女人和淳哥是什么关系,唯一知道的就是淳哥爱这个女人,却又从来不去打扰她。

“老板,这个......我们怕你伤心。所......”宋标自知理亏,低下头任由徐正淳处理,他绝无怨言的。

“算了,不怪你们。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有机会,我在告诉你们。”徐正淳虽然眼睛瞎了,但他心可一点没瞎。他知道宋标和华仔的忠心,而他们也是他的兄弟。

“我现在看不见,眼镜没充好电。你们先安排人去跟着她,但是不要打扰到她,剩下的我来处理。还有去调查那个肖平南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了她,我要谁付出代价。”

徐正淳说完后就没有在理会书房中的华仔和阿标,而是摸索着站起来往门外的客厅走去。这里的装修异常的简单,除了简单的浴室、书房和卧房外什么都没有,空空的客厅里只有一套灰色的沙发和靠窗处一台跑步机。完全没有人生活的气息,而老板却在这个超五百平空荡荡的房子里过了六年。

“好的,我们马上安排。”

华仔扶着徐正淳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帮他穿好睡袍后,和阿标转身离开房间。

徐正淳坐在沙发上,双手的拳头拽的越来越紧。他满脑子都是曾经那个小女孩的影子,那个小女孩转头朝他微笑的样子;那个抱着徐苗安静的哄着孩子的小女孩;那个惊慌失措的叫着他先生不要睡的小女孩。“我的小女孩,你一定很难受。我想在你身边,抱着你,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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