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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战端起 第十四章:边打边撤,举步维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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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扶起郡守后,侍卫接着说道:“这伙盗寇,现在正向西边走,不过有个亭舍应该遭殃了”

郡守喜出望外:“向西走?他们想出耒阳郡”

“有可能,但大人,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些兵卒去支援一下?”

“小小的亭舍能有几个亭卒,等去到那,敌人早跑了,离那边最近的是哪座城?”

“是白城”

郡守若有所思:“哦,白城啊,白城城墙高,易守难攻,嗯……告诉白城城主,让他注意四野,其他的都按兵不动,只要这些盗寇不来攻郡城,就任由他去吧……”

“是”

……

亭舍后方,平日里路人都少有的地方,今日却堆满了人。

时不我待,机不再来,梁钟典高声喊道道:“许起!”

徐起正在车侧大步疾走,闻言昂着头答道:“末将在!”

“上前,你来打头阵!!”

想不到自己草创的率曲,从组建到现在也不过二三个月,就要打一场关乎生死的战役。

徐起是那种越到了绝境,越是勇猛,越迎刃而上的人,此时见了血,早就兴奋得血脉贲张,顿时大声应道:“领命!”

在许起的带领下,戎车周围的百名甲士加快了脚步,兵刃在手。看向了阻挡的群盗。

“转身调头,回防身后!”前方,一些盗寇的小首领大声呵斥着。想让属下们掉头阻拦来敌。

盗寇们虽然拎起了真正的戈矛武器,但低劣的素质和杂乱的秩序却并无大改观,甚至还有人低声聊天打趣,酒囊饭袋这四个字,在这时候显露无疑。

并不宽敞的土坡上,前后命令周转不灵,后面的人已经察觉不妙,瞧见越来越近的高大战车和满脸恶相的步卒,竟惧怕得步步后退。

前面的却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说让转身,就转成了无数个方向,还不断推攮着后队,挤作一团,相互推搡。

山道上,群盗们的队列像是一条扭曲的蛇,失去了首尾,只有十来个还没乱手脚的群盗,下意识地举着或戈矛之类的武器,向下迎来。

作为首战,敌我双方人数差不多,这是个好机会!

梁钟典大声下令:“步卒甲士,进攻!”

这些甲士,都是些争强斗狠,却知恩图报之人,他们被称为甲士步卒。最多着轻甲,持短兵,而领头者,便是五百主徐起。

徐起在这几个月里,与率曲里的士卒们相互磨合,指挥起来不会出现混乱的情况。

而因为性情和胆识,是众人之首,此时又成了众人之胆!

他自发地嘶喊道:“诸位,随我杀过去!”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绝境激发了这些甲士的勇气和潜力,明明徐起是挥剑向上仰攻的,速却比坡上朝下迎来的盗寇山贼还要快。

他几步冲到了那几人跟前,短剑如电刺出,对方的盾牌还没来得及举起,却已经被徐起近身刺穿了胸膛。

徐起一剑得手,痛快地哈哈大笑,抢过死者的盾牌。他双臂一摆,剑刃直接砍到了边上那盗寇的脖颈上,豁开一个血口,血涌如柱,也是活不成了。

他身后的那些甲士兵卒学得有模有样,都不怕死地近身而上,一旦得手,就将剑捅入敌人心口,一时间竟如同杀猪宰羊般,硬生生地杀开了一条血。

但对面毕竟也有百人,在最初的混乱后,不断有人醒悟过来,举着武器朝缓坡下冲来,他们毕竟是蒋坤以简略军法训练过的亲信。

徐起冲在最前方,他的冒进虽然连杀四五人,却立刻陷入了包围。

有一名盗寇怒吼着挥剑朝他冲来,眼见田贲来不及抽剑格挡,只能硬挨一剑!

就在那盗寇离他只有一步的时候,面门上却中了一箭,无力地倒地而死,那箭矢深深插进了眼窝,只剩下箭簇露在外面。

徐起回头,发现射箭者正是梁钟典,他正站在戎车上,不断开弓,射杀前方的盗寇,为步卒们减轻压力。

率长都在舍命为大家打掩护,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拼尽全力?

原本有些力竭,已经有一些乏力的徐起,心中顿时一阵热血冲动,直冲脑门。

他将手里已经砍得有些豁口的短剑,狠狠地扎在地上。

“今日,我要么突出重围,要么拉着你们这些贼寇死于此!

夜色彻底黑了,梁钟典站在后方的战车上,作为弓手,借着火把的微光,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他视力不错,所以还能抽空帮徐起等人压制对面的群盗,再远,就看不清具体情形,黑压压一片尽是敌人,他只需要朝人堆里射就行。

几乎每一箭,都能引发一声惨叫。

抽箭,搭弦,开弓,撒放,白天赶路,夜里遇敌,自己只在亭舍休息了一会,所有人连饭都没吃上,就匆忙迎战了。

现如今手臂却像大象的鼻子似的向下弯曲,在慢慢变得沉重。

但是,箭不能停!

戎车上的亭长则抱着长戟,脸色微微发白。

戎车前进得并不快,但却没有了最初时的平稳,如今正在不断颠簸,这是车轮碾到了贼寇们的尸体。

那骇人的骨头破碎声,血肉簇簇声,在亭长耳廓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间或有受伤未死,又来不及被步卒补刀的盗寇伸手攀在车上,吓了亭长一跳,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梁钟典。

然而梁钟典却理也不理,只是目视远方,不停撒放箭矢。

于是亭长只好眯着眼,举起长戟,朝那想攀附在车上的受伤的盗寇狠狠来了一下!

那人惨叫一声后放了手,而鲜血也溅到了亭长的脸上。他脸颊上映出一片血红,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妖异。

车后,果然是密密麻麻的尸体,足足有几十具。

而那些在黑夜里一汪一汪。闪烁着反光的,不知道是水坑,还是血泊。

而到目前为止,众人才在山上前进了一半有余。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群盗在等着他们。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却出现了转变!

猛将徐起像是疯了一般,不断向前突进。

他的确和梁钟典希望的一样,成了一把捅向敌人,突进敌军的长枪,又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扭动跳跃着拼命燃烧。

刀刃残了,他就抢过一把插在尸体上的长矛。

强顶着斩入肩膀的短刀,将矛捅进持剑盗寇的腹部,怒吼着朝前方猛冲,一口气刺穿两人。

随后,他再忍痛拔出刀来,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自己的鲜血,狂笑着继续死命向前。

此时的徐起杀起了性,披头散发,眼睛血红。

他在群盗眼中,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善战的猛将了。

“亡命徒!敢死之士”群盗们如此称呼他。

阻挡的群盗们,也没想到这个五百主居然如此骁勇,无人敢掠其锋芒。

他们心惊之下,竟然连续后退。又在山道和树林里四下散开,不敢再强行阻拦。

如此一来,却正中梁钟典下怀。

看来,这些盗寇的最初目标的确是往平隶郡走,只是刚好和自己撞上了。双方都有些惊疑。

据梁钟典一观察,盗寇大多青壮汉,有人穿着破烂皮衣,被发;

也有普通的野人,椎髻,着短打。

他们手中的兵器比较复杂,大多数是开刃的戈矛,也有手持短剑。

从一开始,梁钟典便觉得,事有蹊跷。且不说一股数人的群盗横行白城周边,从耒阳郡出发,去打平隶郡,远攻近交?梁钟典怎么也想不通他们的意图。

平隶郡,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般的寻常盗寇山贼,手里无非拿着些树枝石块充数,戈矛之类的长兵价格不菲,还是朝堂严禁售卖的东西,一般藏于官府或武库之中怎么会到了他们手里?

这说明,这些乌合之众,却要么是运气好地抢了一个武库,要么就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临时武装过。

这样的猜测,让梁钟典有些凛然:这些群盗身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指使他们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去攻打城池!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盗寇没有几只弓弩。

否则,哪怕没有弓箭,只需要在山坡上布置几十名能够用绳皮囊抛石的飞石手,自己这点人马就得头破血流,统统交待在这里!

现如今,他们已经在山道上冲杀了一半程,徐起等甲士手里,至少交代了几十条人命,其余群盗则有些畏惧,不再敢死命阻拦。

但是后面的大队人马,却依然被数盗寇紧紧吊着,虽然阻止了对方的靠近,却也被迫与之对峙,脱不开身来增援前方。

而且,箭越射越少,很快就会耗尽,若是后面的人鼓起勇气一冲,前方再硬着头皮一拦,梁钟典等人就会被包了饺子,一锅端!

……

沈国密探带着斗笠,身上穿着黑色长袍,外面看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在里面套了副甲胄。

他远远蹲在一个小土坡上,一边飞快把玩着手里的细小的匕首,一边细心观察着土坡上发生的战斗:那些正在绞肉杀戮的宏渊甲士兵卒,以及惊慌失措的群盗。

简直是狼入羊群!

他们一个个都奋力厮杀,愿意为率长赴死,而戎车上的率长也没有让众人孤军奋战,他正在不断开弓撒放,傲气凌人,让沈国密探有一种与之并驾齐驱的冲动。

虽然事先被去往庭尧的孙尚大人嘱咐过,将人带到即可,但密探还是忍不住了,他对负责这余人的盗寇首领如此说道。

“这样打不行!”

这一会,前锋群盗又折了几十来人,濒临崩溃。

那首领心里也发慌,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密探,仿佛抓住了主心骨,便脱口问道:“大人,那该如何是好?”

密探伸出了一对因为练武而老茧遍布的手掌,重重拍到了一起。

“再退就到平隶郡境内了,不可再退了,为今之计,只能以剑斩杀逃散者,逼着他们转身抵抗,好来一次前后夹击!”

……

梁钟典的手臂已经酸痛不已,缓坡的程,他们走过了三分之二。这里离平隶郡,不足两三里,但一行人依然处于两面包围之中。而且,势态也有了新的变化。

“率长,你看!”

与梁钟典同车的亭长,在生死存亡之间,没了之前在亭舍内侃侃而谈的镇静,此时指着后方目瞪口呆。

后方的数群盗,已经彻底分成了两半,从中间让出了一条来。

而从后面走出的,则是数十名的体型高大的大汉,身上统统套着厚实的皮甲,戴胄。他们举着木制盾牌。

构成一个圆阵,小跑着前进,看上去秩序井然,明显与之前的散乱群盗不同。

梁钟馗唉声叹了口气:“对面的精锐赶到了。”

终于,那个不知身份的首领,像一头阴冷的老狼一般,在耗了将近一刻,耗尽了梁钟典等人的气力后,这才亮出了最后的一招。

只要这些披甲戴胄的盗寇迎着箭矢突前。越过已经快射光箭矢的骑兵,再一鼓作气追上戎车……

则自己性命休矣!

前方也有了新的变化,群盗们不在惧怕后退,而是在一声声的呵斥下。

被迫举起了武器,瞄着靠近的田贲等人,停步阻拦。数十人组成了一道厚厚的人墙。

面对那一柄柄密集如林的戈矛,徐起等人除非身披重甲。持钝器,才能撞上去将其冲散。

更别说。在连续厮杀了数里后,他们早已折损过半,气喘吁吁了。

“率长,我等该怎么办?”亭长嘴唇有些发抖,他觉得,此时真是面临绝境了。

梁钟典看了看前方的人墙,又回头瞧瞧后面的盾阵,颦眉不语。

要不要用战车强冲?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正在前行的戎车却一阵颠簸,亭长所在在右侧猛地垮了下去,车舆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让梁钟典差点站立不稳,而亭长更惨,脑袋撞到了旁边,顿时头破血流。

蒋坤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看到戎车打滑,他不由得拍手叫好:“好机会啊,所有人,跟我趁机冲上去,活捉那个官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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