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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臣知错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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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宁宫

“殿下,陛下……陛下来了。”如画神色不安地向秦桑梓禀告道。

她是跟着秦桑梓从北盛来的,因此一直是称呼他为殿下。

“来便来了,慌什么!”秦桑梓最是看不惯她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冷声斥责道。

如画忧心忡忡道:“可是殿下,那临风殿的春夏已被贬去浣衣局,十有八九是事情已经败露了啊。”

“那又如何?敢做便敢当……只是可惜她的命竟然这样硬……”秦桑梓恨恨道,一张极美的面孔上满是仇怨,眼角眉梢都透着阴毒。

“你就这么恨朕?”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女君缓步踏入了殿内,一同来的还有身后的陆蕴。

“这样毫不掩饰对朕的杀意……你是的真不怕死,还是以为朕不会动你?”锦色身体都还没好利索,陈安在一旁让她搭着自己的手臂。

“我从不这么觉得。”秦桑梓承认得痛快,丝毫不给自己留后路:“只是恨之深,藏也藏不住。如今你既然知道了,要杀要剐便给个痛快。”

锦色低声笑道:“不愧是北盛皇族,骨子里的硬气似乎与生俱来。但朕还是想问一句,朕自问待你不薄,何故深恨至此?”

只是他在萧瑾朝那里可谓受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待遇与曾经的骆流宣不相上下。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恶意呢?

锦色多少替前身有些不值,她说道:“别人爱你,你不接受也就罢了,既然接受了,就该善待人家。万不应该因着别人的爱,就降低了人家的身份。普通人尚是如此,何况一国之君?”

秦桑梓却并未动容,只是满眼厌恶道:“你为君不仁,唯我独尊,如此暴君之爱,只会平白叫人恶心!”

锦色觉出和他已经说不通,萧瑾朝再残暴,可待他却极好,但这人满心恨意,显然已被仇恨蒙蔽。

陆蕴倒比锦色更听不得这些话,他求而不得的旁人却弃之如敝履,让他心里怎么能舒服?他轻声斥道:“秦贵君,你既受陛下恩宠,便不该辜负圣心,更遑论残害圣体。”

秦桑梓冷笑一声,用与绝美面容毫不相符的阴冷目光看着女君道:“你问我为什么恨你……我本贵为王,却沦落至此,我身为男子,却要像姬妾一样屈居后宫,我的母妃至死,都没能等到我回去看一眼,你说我恨不恨你?”

锦色微怔,原来还有许多事情,她并不知晓。她心里替他惋惜,却还是要与他说阴白:“可是这些,跟朕又有什么关系呢?并非朕指名点姓要你来南昌和亲的,你母妃之死,非朕所为,朕也并不知情。”

秦桑梓闻言,只觉得犹如一泼冷水兜头而下。自母妃逝后,他一直恨意满满地活在这南昌深宫里,却竟然不知不觉恨错了人吗?

他美丽却阴狠的眸中掺杂进了些许动摇之色,喃喃道:“可是,可是……你不死,我便永远回不了家。”

“……家?你是这么认为的?”锦色不无讽刺地问道:“怎么到这里来的……你自己不清楚吗?无一人真心以待的地方竟然也能被称之为家?”

由人及己,她不由得轻声叹息道:“原来你和朕,不过是一样的可怜之人……但不同的是,你比朕更可悲可笑。”

秦桑梓心神恍惚,扶住桌子才堪堪站稳,失魂落魄般念道:“你胡说,胡说……母妃爱我,可是……她却已经死了……”

无一人真心以待,一样的可怜之人。

陆蕴听出她的话里之意,心疼之余又有些被刺痛,忍不住唤道:“陛下……”

锦色注意到他眉眼间的落寞神色,伸出手握住他,温声安抚道:“朕知卿一片真心,唯就事论事耳。”

秦桑梓盯着二人交握的手,心里只觉得荒唐可笑至极,却又夹杂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嫉恨。

怎么他陆蕴就这么好命?得宠于转性之后的女帝,不必虚与委蛇,不必以色侍人,在外是风头无两的近臣,在内是琴瑟和鸣的王君,父母亲人健在,功名利禄加身……

秦桑梓忽然状若疯癫般地笑起来,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笑着笑着眼角便流下泪来。人啊,就是这样,云泥之别。

如画心知主仆二人或许在劫难逃,在一旁低泣道:“殿下……”

陆蕴纵然哀其不幸,却更看不过他不阴事理,“当权的是秦之渊,即便你回去又能怎么样?他容不下你的。秦皇弑父杀兄上位,你若非在此处,此刻还不知身处何方。”

锦色却早已打定主意,她经不起这人再折腾。“你可以回去,朕会放你自由。待千秋节秦皇来京之时,你跟随北盛使团回去便是。”

锦色眼下身虚体弱,站得时间稍长一点就觉得有些头晕,因此不欲再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秦桑梓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惶然呆愣片刻,又连忙直起上半身膝行至女君脚下,他像是听进去了陆蕴的话,神色隐忍地拽住女君凤袍,哀声道:“臣知错了,陛下……臣知错了,求陛下垂怜。”

锦色却不为所动,淡声说道:“你若真有骨气,就别在这个时候服软。另外,岁宁宫你也不必再住下去,暂时搬去宫外别院吧。”

“主子之过,奴才代受。”陈安居高临下看了眼模样颇为狼狈的秦桑梓,手中拂尘一扬指向宫女如画,厉声吩咐道:“来人!把这意欲弑君的婢子拉下去,杖毙!”

秦桑梓眼神空洞地看着殿门半晌,又伏地轻笑起来,指甲狠狠扣进地面。

“萧瑾朝,你会后悔的。我今日失去的,有朝一日,定会全部重新讨回来。”

秦贵君一朝失宠,宫里出了这样的事,不出半日便人尽皆知。

慕容熄看见女君腕上缠着的沉香手串,郁结多时的心情这才稍稍放晴。

锦色见他只盯着那手串却不说话,颇为不自在地开口道:“朕听闻这沉香手串是要靠戴的,戴上之后体温才会把它的香味更多催发出来。”

慕容熄气性未消,闻言忍不住刺了一句:“陛下就不怕臣在这手串上做什么手脚?”

“沉香气味典雅清净,既能提神醒脑,又有静心定神之用,更有畅通气脉、通关开窍之效。”锦色不跟他硬磕,而是一派通达地说道:“卿一片好意,朕心里清楚,断不会是非不分。”

慕容熄脸色却并未见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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