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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你都做了什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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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蕴咽下胸中愤慨与苦涩,神色落寞地应答道:“谢陛下挂心,臣不觉得无聊,只是心系陛下却不得见,这才走了一趟。”

锦色看他眉眼郁郁,毫无半分悦色,坐得离自己又甚远,有一瞬间隐隐觉得好像不该是这样,细想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的确是朕疏忽了。”锦色温声说道,像是在解释:“这几日熄王君不知从何处淘来几部医经孤本予朕,朕一时新奇看入了迷,有些无暇分心记住旁的事了。”

旁的事……原来他是“旁的事”么?

陆蕴轻抿唇,低声道:“原来是这样,臣素知陛下醉心医术,这样听来倒也不觉意外了。”

这时有小太监进殿来同陈安说了句什么,陈安便向女君启禀道:“陛下,江贵君已经送了药来。”

锦色顿时蹙起黛眉,回首冲慕容熄轻声抱怨道:“又来了……每日都逃不过这一刻,且不论药效如何,味道也忒苦了些。”

然后陆蕴就见那风流浪子哄劝着笑道:“陛下去喝吧,凉了只会更苦,熄知道陛下不喜欢,但只有喝了药病才能好,到时陛下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

“啰嗦。”锦色不甚欢喜地回了一句,却是真的听了进去般起身去喝药了。

慕容熄看了陆蕴一眼,在女君身后扬声说道:“陛下,我和蕴王君有两句话要说,待会儿便去陪你。”

“朕何须你陪?”女君头也不回地轻嗤了一句,话里却并没有多少真正不快之意,仿佛只是存心刺了男人一句。

言语这样随意,何等亲近自然。

陆蕴喉头一梗,只觉得满腔苦涩与酸意几乎要喷薄而出,心里恨到极致。

“蕴王君怎么这样看着我?”

摒退宫内奴婢后,慕容熄斜靠在手边软枕上,俊美面容在针尖麦芒般的视线中神态自若,似笑非笑地回望手指紧攥得几乎要爆出青筋的男子。

“明知故问。”陆蕴咬牙说出四个字,冷冷看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只不过是做了我想做的。”慕容熄哼笑一声,话里无愧无悔:“你这样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问我做了什么,敢问在下可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是把你那见不得光的小表妹抖了出去,还是挑拨得陛下和你反目成仇?这些似乎都没有吧?”

他看着陆蕴阴郁的神色,不疾不徐地说道:“好心奉劝一句,要想在什么地方站得稳,首先得清楚那里的规矩。这三宫六院的地方,你想一家独大,也得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我能容得下你,你也不要自断前路。”

陆蕴慢慢松开用力紧攥到青白的手指,面上露出一个说不清什么意味的笑,其中暗藏的杀机令人难以察觉:“王君好口才,陆蕴受教了。”

“那就好。”慕容熄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桃花眼笑眯眯道:“咱们做什么都是各凭本事,我也只不过是用了些手段得了自己想要的,实则也没怎么触动蕴王君你的利益。”

陆蕴心里冷笑不已,暗道就不该留他多活这几天,早些时候就该当机立断即刻动手除掉他。

慕容熄赶着把兜里糖块送到喝完药的女君嘴边,摆了摆手一派江湖人的潇洒落拓:“往后你要做什么,也都是凭你的本事。现在不便奉陪了,我先走一步。”

“请便。”陆蕴垂眸掩去眼底杀机与冷意,低低说道。

***

“陛下喝了这药也有些时日,感觉如何?”江晚枫收回为女君把脉的手,微微凝眉问道。

“……没什么感觉。”锦色如实回答道,“不过说起来那牵丝毒就像沉睡了一样,除了时不时心口会很短暂地痛一下,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反应了。”

江晚枫沉默须臾,低声说道:“许是没有香引催发,陛下又天生体寒,毒性在身体里流窜得格外缓慢,才没有更多症状显现出来。”

“无妨,这药就先喝着吧,过几天再看看。”锦色倒是心态向来很好,她几乎从不为生死之事惴惴不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陛下,嘴里还苦吗?”慕容熄悄无声息从她身后拥上来,头搭在她肩上轻声笑问。

江晚枫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起身拱手道:“臣告退。”

锦色点了点头,接着就被身后的男人伸手轻捏住下巴转向了自己。

“陛下看我……”

锦色有些无奈地把目光投到他身上,问:“做什么?”

慕容熄手指灵巧地剥开糖纸,咬在齿间,凑近那一点朱唇然后吻上了女君。

锦色被迫含住了糖块,却不肯再和他亲吻,伸手推了推他,然而没有推动。

“怎么了,陛下?”慕容熄巍然不动地环抱着她,低头又啄吻了她好几下。

锦色莫名觉得有些抵触,稍稍偏了下头,慕容熄顿时眼底一暗,近乎强硬地含住她的唇亲密厮磨。

“糖……”锦色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慕容熄这才堪堪停下,却依旧没有放开她。

锦色气恼他的不管不顾,忍不住斥责道:“你太过分了。”

“这才哪儿跟哪儿,陛下就觉得过分了?”慕容熄不以为然,轻声嗤笑了句。

锦色含着糖,闷声不再开口。

慕容熄却又忍不住逗她,伸手挠了挠她腰间软肉,笑道:“怎么不说话?嗯?”

锦色依旧不说话,甚至转过头去不理他。慕容熄对此不予置评,只轻吻了下她的侧耳。

过了许久,锦色低声说道:“朕总觉得,心里好像压着一团什么东西,难以轻松。”

慕容熄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她的柔黑长发,下巴轻搁在她的肩上,蛊惑般低声说道:“陛下只要记得,臣之心,尽数系于君身……无论如何,都不要忘了就是了。”

这人七分轻狂,三分深藏,一生浪荡,无人能降。唯一软肋与弱点,却交付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身上。

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要到何处去。说是无情,却似有情。看似有情,却又冷情。

“朕不想留在宫里。”锦色突然说道。

“那陛下要到哪里去?”慕容熄顺着她问。

“……不知道。”锦色眼中浮现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又补充道:“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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