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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自发的敖包祈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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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屏草原上的蒙古族,传统的敖包祭祀形式大致有“血祭、洒祭、火祭”三种。一是血祭,即宰杀壮牛肥羊供奉在敖包前。如今,这种血祭法运用不多,除非是极特殊和极重要的情况才会这样做。二是洒祭,就是“洒注礼”,即在敖包前滴洒鲜奶、奶油、奶酒等物以祈求幸福,后来还增加了白酒、点心等祭物。三是火祭,即在敖包前堆干树枝或者干牛马粪点燃,祭祀者排队绕火三圈儿,边转圈儿边念自家的姓氏,然后献上供品,甚至把全羊投入火堆里。火烧得越旺越好,因为象征着兴旺。

再后来,敖包祭又衍生出了一些特殊的礼俗,当然,会因地区不同而有很大差异。孔雀屏草原上的蒙古族牧民,如搬迁等原因家里不想或不方便再供佛像时,就要搬开附近山上敖包的石块,把佛像置于里面,再把石头按原样堆好。

这一次,萨仁台嘎查牧民祭祀敖包是自发的行动,目的只有一个——为“英雄母亲”马托娅祈福!

…………

在行动之前,策划这次祭敖包活动时,佟恩和特意召集了嘎查的几位长者和有影响能力的年轻人进行商议。这里面没有包括嘎查的干部。

大家围坐在佟恩和家,喝着新熬的奶茶,畅谈各自的想法。

佟恩和说:为马托娅祈福,是我们自发的,嘎查的人自愿参加,不必强求,这也是我没有找白宝柱书记和阿拉坦仓嘎查达他们的原因。大家都谈一谈,具体采用什么形式好一些。

双喜迫不及待地说:当然是最高的“血祭”!我出一只羊,去我牧点抓最好的。

为托娅家买的电磁炉还没有送去,能在祭敖包方面出一份力,双喜非常愿意。

来旺附和道:对,我也出一只!为了给马托娅祈福,我舍得。

刚刚从阿吉奈的牧点回来的玉山逗他:来旺啊,你真舍得?看你媳妇回去不收拾你。

来旺笑了,其他人有跟着笑的,有默默无声的。

佟恩和开口道:不要开玩笑,这是个严肃的事情!

刚刚还在笑的人赶紧收住,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

佟恩和又说:对了,刚才忘了表扬表扬咱们玉山,这几天帮着阿吉奈照看牧点,开始那两天还得管着两家,呼和鲁回去了才好一些。真的辛苦了。

玉山极不自然地挠挠脑袋,说:这没啥。

双喜再次表态说:佟叔,我真的愿意出一只羊,两只都没问题!

还有人表示愿意出羊,佟恩和看了看另外几位长者,问道:几位怎么看?

其中一位长者说: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吧,我觉得这“血祭”不太合适,这次祈福的事儿比较特殊,尽量不见血的好。

其他人有点头的,也有不置可否的。

佟恩和说道:我也赞同不搞“血祭”。我是这样考虑的,这次敖包祭一定要节俭,几位都表示可以拿出羊来“血祭”,我看不如省下羊卖了钱捐给马托娅,这样更实惠。

双喜又急于发表意见:我同意!另外,这“火祭”恐怕就更不合适了吧?

佟恩和:是啊。事因火起,谈火色变啊,咱们这次绝对不能用“火祭”,算是一种避讳吧。

“那只好用‘洒祭’了?这样更好,家家都可参与,有酒行、有牛奶行,包括炒米、点心、糖块都得啊。”一位老者提出自己的见解。

大家纷纷点头。

双喜忽然想到这一切是不是都早已计划好了,便问:佟叔,是不是你心里早有谱儿了,咋还故意要问大家啊?

佟恩和假装生气地瞪了一眼双喜,说:平常大家都说你小子直,还真是的。这事儿是大家伙的事儿,必须共同商议,我一个人怎么能做了主啊?

来旺和玉山起哄批评双喜多嘴,双喜的脸有些发红了。

佟恩和:既然大的方向定下了,下面,我们再商量商量具体的细节吧……

这一商量,大家就商量到深夜。于是,有了为马托娅祈福敖包祭的顺利进行。

…………

天气晴朗,草原明亮。

走在前面的年长者手捧祭品,神情肃穆。走在第二排的人,手里捧着蓝色的哈达。跟在后面的牧民,虔诚地捧着酒和牛奶等物品。

到了敖包前,在佟恩和的指挥下摆好祭品,大家列队站好。

佟恩和领祭,唱颂祈福辞:圣祖在上,降福于孔雀屏草原陶格斯苏木萨仁台嘎查马托娅。舍己救人、英雄壮举,万人敬佩;疼失爱子、火烧重伤,万众悲泣!今有萨仁台全体牧民虔诚拜请长生天,保佑马托娅早日康复回到草原……

佟恩和又同大家一起唱起传统的《祭敖包之歌》——

西边远远看得见的

是圣祖打马跃过的山峰

整齐排列的十三个敖包

先祖哈萨尔的供奉

……

东方遥遥望得见的

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峰

排列整齐的十三个敖包

是孔雀屏草原的祭供

……

南边远远看得见的

是擎天玉柱似的两座峰

整齐排列的十三个敖包

是兴旺发达的象征

……

北方遥遥望得见的

是祖先曾经居住的神峰

排列整齐的十三个敖包

是福运无边的象征

……

唱毕,开始恭恭敬敬地向敖包敬献哈达。

佟恩和带领大家,顺时针绕敖包转圈儿,并不时把手中的酒和牛奶洒向敖包,把奶制品、糖果等投向敖包……

…………

“白龙马”回归牧场,却失了“龙性”和“马魂”。

牧点山坡上,白阿吉奈木呆呆的斜躺在那里,胡子好长时间没刮了,脸可能有日子没洗了,不时拿起一个酒瓶喝上几口。

阿吉奈平时不言不语,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这段时间更是借酒浇愁。醉酒后,他便把大黑狗“哈日”当成倾诉的对象,说的话比平时一年说的都多。

“哈日”趴在主人身边,眼睛盯着远处的羊群。

阿吉奈喝了一口酒,摸了摸“哈日”的头,说:“哈日”啊,别瞅了,用不了几天这些羊就不归咱们啦。

“哈日”便“汪汪”了两声。

阿吉奈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怎么?你舍不得?不卖不行啊。“哈日”,你说,是不是不卖不行?“哈日”啊,你说,马托娅咋那么傻啊?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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