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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跪着负荆请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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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难,奕君子来不及编谎。

“女弟子院舍?”青烟咬牙切齿。

这小子长大了,都知道去找女弟子了。

她把辣烤乳鸽丢给大师姐,蹭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就要去院舍。

奕君子和兰深跟在后头追。

还没到女弟子院舍,迎头就撞见行色匆匆的从风。

青烟两手叉腰,站定等他走过来。

从风看到她时没有停下,而是又到了青烟后头去,过了一会儿才跑回来。

静静站在她身边。

“找女人?”青烟挑眉。

她竟然知道?

漆黑的眸子一眯。

青烟见他默认,狠狠一踹。

好样的!

从风吃痛,疑惑地看向兰深。

落寒得罪她了?

兰深摇头,指了指他。

不是落寒是你。

从风不确定地指着自己,再看她身后的奕君子。

厉害,先是独南行,再来个奕君子。

她真是桃花满天飞。

奕君子不是个好好先生,从风眼神不善,他也冷睨回去。

从风当即露出嘲讽。

别以为仗着年纪大就能和她处对象?

奕君子不知他心思,淡笑着打圆场,“青烟长老莫生气,从公子许是迷路了,才误闯了女院舍。”

他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从风可不领情,“需要你多嘴。”

奕君子不但不生气,还连连道歉。

“你又没错,你道什么歉。”青烟拉住他,气呼呼地朝清风苑走去。

奕君子还想解释,被从风抓住后领子,扯到兰深旁边,交代道:“看着他。”

言罢他去追人了。

青烟回到屋里,打开吊着的茅根种子。

三个时辰还没增殖出一颗,速度比荞牙子慢很多。

要种满山坡,好像有点困难。

她支着下巴想如何加快,右手无意中碰到了眼睛,辣得她眼泪水都冒了出来。

从风站在院门口,被她勒令不许靠近半步。

很快兰深就回来了,青烟让他准备温水给她擦眼睛。

李落寒晚他片刻,见从风这副鸟样,就知道他又犯事了。

在兰深那里听完来龙去脉,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惹师父生气?还气哭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忤逆师父,犯上作乱的弟子!

从风简直就是,就是欠教训。

接下来,他花了一个时辰让兰深明白,从风这小子一定要吃点苦头,才不枉师父对他们的关爱和栽培。

主要是他一个人,对付从风有点麻烦。

从风立在门口,李落寒冲过来就打他。

对付他轻而易举,可每次从风要出招暴打时,他就叫师父救命。

青烟被吵得烦了,就在屋里大吼,“再吵就都给我滚蛋!”

从风就收手了。

李落寒就得逞了。

加上兰深加入,被他带坏,学了他的贱招,两人合力把从风给打趴下。

这还不够,李落寒铺了一片大颗荞牙子在青烟门口,“跪着吧。”

从风咬牙,直挺挺站着。

李落寒拍拍他被打得乌青的脸。

好好一张俊脸成了花脸,他怎么这么愉快。

李落寒绝不承认自己公报私仇,嫉妒他比自己更招姑娘喜欢。

他笑着提醒,“哎呀,这可不是我想出的主意,这是师父说的,不信你问他。”

从风看向兰深。

素来实诚的人竟然点头了。

“你真的被这小子带坏了。”从风惋惜地摇头。

“的确是师父所说,不服管教便该如此。”兰深面不改色。

他也没撒谎,那日师父和琴画大师姐一起喝酒,就是这么说的。

从风捏紧拳头,看看两人,再看看紧闭的门扉。

最后认命地松开手。

跪就跪。

李落寒见他软了膝盖,心中的小人兴奋地跑了三圈。

他兴高采烈地折了几根老树枝,用带子绑在从风背后,美其名曰负荆请罪。

“师父见你如此诚心悔改,肯定就不生气了。”李落寒边绑边说。

从风怀疑事情没这么简单,却还是忍着脾气任由他胡来。

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

倒是她……

从风盯着房门。

想到独南行大清早从她屋里出来,她却半句解释也没有。

对着石板狠狠砸了一拳。

他自虐般的行径没有得到一丝丝同情。

李落寒看着碎了的石板,只想着琴画会不会要他们赔。

外面吵,青烟觉得烦。

外面没声音了,她又觉得奇怪。

打开一条门缝,看见从风跪在门口

不像他的风格啊。

“这么自觉?”青烟挑眉。

再看他鼻青脸肿,背后不伦不类绑了一排树枝,枝上带叶,像孔雀开屏。

青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从风抬眸,定定看着她。

到底是笑了。

也不枉他挨这一顿揍。

青烟抹了抹他乌黑的眼眶,没抹掉,确定不是苦肉计。

“谁打的?”

从风以为她要为自己出头,气愤地指向李落寒。

李落寒心虚,准备落跑。

没想到青烟却说:“打得有点轻。”

从风:“……”

李落寒大摇大摆站出来:“嘿嘿。”

青烟绕从风一圈,用膝盖重重顶了一下他的背,“跪直了!”

李落寒明目张胆地嘲笑,得意地撞了撞兰深。

这还不够直?

他就从没弯过。

从风无奈之下只能用力一挺直,膝下的荞牙子都碎了。

“怎么?不服气?”

青烟冷笑,手压着从风的肩膀。

就见他膝下的石板咔咔咔,裂缝不断蔓延。

师父突然发难,李落寒都不敢笑了,哆哆嗦嗦躲到兰深身后。

事情比他想象得更严重。

从风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把师父气成这样!

“不敢。”从风低下头,一副卑微的样子。

他的乖顺显然取悦了青烟,她并没有再苛责,却也没完全气消。

李落寒低头看见脚下开裂的石板,被忘到九霄云外的兄弟情又涌了上来。

再恶劣、再不济也是他兄弟。

从鬿雀嘴里救下他的命。

李落寒非常狗腿地拿出一卷银票,还有一盒油炸果子。

“师父莫气,这是我到山下拿首饰换的,都给您。”

青烟用油纸捏了一个果子吃着,看了眼银票。

江碧的金钗和镯子这么值钱?

她没多想就让兰深把银票收起来。

吃完两颗油炸果子,她心情大好,让李落寒把剩下的带着,要去找大师姐。

从风以为这事算是翻篇了,正准备站起来。

青烟冷眼瞅着他,“你干什么?”

从风一愣,半站着的一条腿再次弯下去。

继续跪着。

看他又可怜又委屈,还莫可奈何的样子,青烟屏住笑,走到院外才轻笑出声。

她前脚刚走,后脚独南行就来了。

从风听到脚步声,心中一喜。

还以为是她良心发现,笑着转头去看。

见到来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月牙色长袖一甩,院门砰一声合上。

只一眼,独南行就看清了他的狼狈,踹开门板,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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